硫氯氢

【信虎】有误②

李信x裴擒虎

——

面前人垂着眸，像朵脆弱易折的玫瑰。独自在风雨中。眼角的痣安安静静躺在哪里。

裴擒虎突然很想吻他。他也这么做了。

少年小心翼翼地往前探了探，呼吸打在面前人的脸颊，吻落在眼尾。准确来说，是那颗精致的痣。

“李信。”裴擒虎郑重其事，认真起来，“跟了我吧，我会对你好的。”

06.

wz第一中学是半封闭式的，学生是可以出校门解决午餐问题的。

学校高高的墙挡住了一半的阳光，裴擒虎拉了拉李信的手腕，把他扯到了阴凉的地方，自己站在太阳下。

“这儿凉快，李信。”他说。

裴擒虎不怕晒，他经常在烈日下，打打篮球跑跑步或者打打拳，这种程度的太阳，他可以跑两千米都不带喘的。

李信偏头看裴擒虎，见他嘴里念叨个不停，敛了目光，回过头来。

眉眼轻微弯了弯。

记得，有条谣言说自己怕晒来着。

仿佛为了证实李信的猜想，路过小卖部的时候，裴擒虎进去买了瓶冰水，递给了他。

“接着。”裴擒虎标准的投篮姿势，起跳。

矿泉水瓶被稳稳当当接住。

差点忘记，校霸同学不吃雪糕。

“Yes！”裴擒虎双手握拳，笑着说，“哥帅吧？”

没等李信回答，裴擒虎就走到他跟前，欢呼雀跃道：“食物链顶端的技巧！”

“我打赌，没人比我刚刚那样更帅了。”裴擒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，李信一把拽住他的后颈处的衣物，裴擒虎猛地停下脚步。

“看路。”他说。

裴擒虎重获新生般摸了摸自己，绕开了面前的路灯。

“……我打赌，要是撞上去，我得毁容。”

李信：“……”

“终于想起来了！我就说我肯定忘了什么！”裴擒虎突然一脸激动，“忘了告诉你我是谁！”裴擒虎伸出手，又收回，又伸出去握成拳，打了李信一下，笑着说：“裴擒虎，擒拿的擒，虎虎生威的虎。”

少年脸上神采飞扬，眼里映着晴朗的天，比太阳耀眼。李信有片刻的愣神，突然想或许可以试试。

07.

喜欢青椒炒肉，但不喜欢吃青椒。不吃香菜芹菜葱花，不爱喝饮料。裴擒虎心里想着，拿着菜单问店家：“老板，青椒肉丝能不能不放青椒啊？”

“老板，你这个西红柿炒鸡蛋放葱吗？放的话可不可以不放？”

“老板这个汤可不可以不放香菜？”

店主人是个大汉，叫程咬金。戴着一副墨镜，看上去很是强壮。他笑眯眯地说：“把你做成咸鱼怎么样？”

裴擒虎：“……？”

李信：“。”

“汤可以不放香菜，西红柿炒鸡蛋可以不放葱花。”程咬金嘿嘿一笑，说，“至于青椒炒肉，体会一下来自灵魂深处的热辣吧。”

裴擒虎：“？？？”

李信：“。”

老板进了厨房，裴擒虎磨了磨牙，咬牙切齿地说：“不能忍。”

李信挑眉，有些好奇：“哦？”

“以恶制恶。

看着面前一声不吭认真挑着青椒的人，李信学着裴擒虎的调子，语气里的戏谑很是明显：“以恶制恶？”

裴擒虎把没有青椒的青椒肉丝推到李信面前，小声说：“他比两个我还大……我打赌，要是真……我绝对会死得很难看。”

噗呲。

裴擒虎很不爽地皱眉：“？笑什么笑，再笑头给你拧下来。别装，我看到了！”

李信抿平嘴角，回：“哦。”

裴擒虎脑袋里面头脑风暴，注意力没在吃饭上地吃完了饭。

结账时，程咬金逮住裴擒虎，还没有挣扎，就听到他说：“告诉我香吗？”

裴擒虎点头。

青椒挺好吃的。不仅吃的时候跟吃肉一样，还有肉味。

程咬金嘿嘿笑，说：“唯爱与正义与美食不可辜负！人家就想做个安安静静的美厨子啦，好吃的话记得常来哦～”

裴擒虎：“！！！”

李信：“。”

你那一脸崇拜的神色是认真的吗？

出了店，这个点，马上就到午觉时间了。裴擒虎倒是不怎么在意午休的哪点休息时间，但他不知道李信在不在乎。

高三，挺累的吧？

累不累关我什么事啊，裴擒虎突然想，我只管他不收女神情书或者表白就好了！然后拿出手机，百度了什么可以安神有助睡眠。

于是第二天，李信桌上便多了一盒乌灵胶囊，药旁边还安安静静放着一瓶牛奶。

李信仰头，阖上了眼。喉结上下滚动，周围气息好像变了，再次睁眼，看不出什么波澜。

“裴擒虎。”他低声念道。

08.

裴擒虎发现，李信好像没有收到过情书，连女孩子的告白也没有。

再仔细回想，这些天，除了他，李信身边没有第二个人了。

裴擒虎把手中的篮球传给了队友，说了句抱歉请等一下，就离开了球场。因为他看到，他拉着来的李信，一个人孤零零在角落里坐着，看起来孤僻的不能再孤僻。

裴擒虎忽然想起来，贴吧里说，李信不喜欢这，对他来说，这里孤独得令人发狂。李信是高三转来的，刚来时，接受了数不清的目光——仰慕的，艳羡的，惊叹的，好的，坏的，不在意的。但少年仿佛生来与热闹隔绝，冷漠得很。以至于现在依旧是孤身一人。

无人在意。

裴擒虎撇了撇嘴，心道，我打赌，李信绝对不像贴吧里说的那样，冷漠无情。

裴擒虎一言不发的牵起李信的手，拉他到人潮中央。让他坐下。

裴擒虎食指与中指并拢，点了下太阳穴，幻想自己很拽很酷：“李信，给我加油。看我帅翻全场。”

周围热闹不已，李信在一片噪杂中，唇角勾了勾，明明周围的声音很大，但裴擒虎还是很清晰地听到了，听到了李信应了声：“好。”

没由来地，很是喜悦。

裴擒虎觉得，这一次的球赛，比往常还要难忘。

09.

裴擒虎听说，女神一直在打听是什么人送她五三。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站出来了。然后表明心意，最后表白成功！

这里是科技楼的背后，周围没有人，公孙离特地带他来这。

公孙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，递给他一整套五三，呼了口气：“裴擒虎？”

“哎。”

“五三，还你，我不能要。”

裴擒虎藏好想递出去的情书，“哈？”

“如果你是想让我好好学习，那么谢谢，我会的；如果你是喜欢我，那么抱歉，我有喜欢的人了，而且，高中毕业之前，是不准备恋爱的。”

安静了好一会儿，裴擒虎没有想象中的失落，但还是递出了情书，他想，这样也算彻底结束了自己青春的暗恋。公孙离收下了情书，当着裴擒虎的面打开看。

裴擒虎抱着书，不能伸手阻止。

裴擒虎：“！！！”

这是揍嘛呀？！

公孙离：“……”

公孙离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
公孙离：“你确定你真的喜欢我？”

裴擒虎：“？”

这话怎么说？

公孙离扶额，说：“裴擒虎啊，你是真的虎。”她把情书折好，还给了裴擒虎。“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？”

裴擒虎答得很快：“就是看到她会眼前一亮，会觉得她很漂亮……”

“还有呢？”

“……”裴擒虎努力想，“应该没了。”

不知何处而来的风撩起她的头发，公孙离眉眼弯弯，抬头理了理头发，她轻声说：“不够哦。”

见裴擒虎愣愣地看着她，公孙离问：“那你为什么喜欢我？”

裴擒虎不假思索：“因为你好看啊。”

刚过去不久的运动会，公孙离在舞台中央舞了一曲。裴擒虎觉得，她跳得真好，比自己打的拳漂亮。

“……谢谢，那你觉得杨玉环好看吗？”

“好，好看。”裴擒虎如实回答。

公孙离抿了抿嘴，说：“嫦娥？”

裴擒虎：“……好看。”

“那你喜欢她们吗？或者我换个问法，你会因为我而心跳加速吗？想要无条件的对我好吗？”说到这，公孙离顿了顿，有些气，“真的了解我喜欢什么，而不是送什么五三。”

她言归正传：“还有刚刚我拒绝你，你难过吗？你有想亲我吗？如果没有，那就是单纯欣赏。”

“……”

没。

裴擒虎悟了。

裴擒虎大悟特悟！

裴擒虎直接原地悟道！！！

“哈？！”

“是这样吗？！”

“我对你的喜欢只是欣赏吗？！”

裴擒虎快消失在公孙离视野的时候，突然听到她说：“如果你想的话，我可以教你跳舞，你打拳会变得……好看的。”

裴擒虎：“！！！”

“你说的！”

公孙离眨了眨眼，回想了一下情书的内容，心道，他果然更爱打拳。

公孙离还没有转身走，就看到裴擒虎跟好像想起什么似的，抱着手里的五三向她跑来。

裴擒虎真的想知道，他问：“所以，你喜欢的那个人，是李信吗？”

公孙离疑惑：“怎么可能？”

裴擒虎：“？”

10.

裴擒虎想着，既然李信根本算不上自己的情敌，那他的担忧应该不存在了。他现在应该结束他们的关系的。

可，可，裴擒虎想不明白，为什么自己有点难受。

他也没想太久，他告诉自己，不能浪费了他订了一个月的牛奶，等送完再说。

他还是和李信一起放学回家。晚自习后，他们并肩走在小巷。这是一段几乎没人走的路。

“你就是李信？”

看着面前乌泱泱的一群人，裴擒虎突然沉默。

原来这句话这么欠的吗？

李信是怎么忍住没有打他的？

裴擒虎想到哪个时候，自己抬头看李信的一眼。少年人眉眼深邃而精致，长长的睫毛投下好看的阴影，眼角的泪痣被衬得有些诱人。比姑娘还要漂亮。

他突然很生气。

这群找麻烦的人是隔壁中学的，中间位置那个看上去是他们老大。

老大开口了：“没别的事儿，拿人钱财，替人消灾。”随即手一挥，让小弟们上。

裴擒虎回头看了李信一眼，见他就那么站着，低着头盯着手指，手指微微蜷缩。这里的光源来自路灯，裴擒虎看不亲切，他的表情像是害怕。

裴擒虎气血直接涌上来了。他把李信拦在身后，简易地热了个身。

“哇，简直就是在违法的边缘试探嘛。”裴擒虎笑了笑，“不过，他有人罩了。”

裴擒虎干净利落地撂倒两个人，拳头如雨点般落下。少年一头红发，即使在黑夜，也格外的耀眼。

李信一脚踹开准备偷袭他的人，有招有式地应对着。他突然说：“裴擒虎，打个赌。”少年的声音混着风，“如果我撂倒的人比你多，遇见什么都别跑。”

裴擒虎没搞清楚为什么李信的赌注是要他别跑，但他很快答应下来：“好。”

裴擒虎打着打着渐渐脱离了“舞台”中央，站在一旁看了起来。心道，胜负心强烈的家伙。

但裴擒虎却激动得很——太绝了，这姿态，这力量，这把控，这完美的肌肉线条。

校霸果然有点东西！

在完美撂倒一众人之后，裴擒虎刚想上前就被绊了一跤，他“嘶”了一声，想着这一拳是躲不掉了，我帅气的脸啊。

这一拳没落下来，那位老大被李信甩出去，李信走近动弹不了的他，揪着他的衣领，身上不知是谁的血，瞳孔也红到可怕。

唇齿间的警告还没有说出口，这位老大恐惧地叫了一声，说了句：“怪物。”便在李信愣神时，狼狈地爬起来，与一众小弟跑了。

李信手指发颤，第一念头是躲。

他突然庆幸来找麻烦的时间是晚上，这样就看不见他的不堪。

不能让他看见，会吓到他的。还没有站起来，就被裴擒虎扯着衣领，眼神对视。

原本黑褐色的瞳孔现在变得鲜红，扯开的衣领露出大片的锁骨，有纹身也有伤疤。灯光虽不明亮，但裴擒虎看得分明。随着而来的是周身的压迫感，让人喘不上气。

裴擒虎就这么看着他。心里云翻雾涌。他的瞳孔是红色的……红眼病？不对啊，红眼病红的不是眼睑内表面和白眼球吗？裴擒虎没想明白。但他也不想想了。

李信声音里夹杂着些不明的情绪：“不逃吗？”

“输了就得认，挨打要立正。”

李信轻声笑了笑，像是胸腔里发出的声音。很短促。他一只手抓住裴擒虎的手腕，另一只抱着他的腰，低头靠着他的肩膀，鼻尖凑近他的脖颈。裴擒虎被重重地咬了一口，他吃疼地嘶了一声，随即深吸了一口气。

如此近的距离，如此亲密的动作，裴擒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。

他想推开他，却又舍不得——这是依赖，说明李信已经开始向他伸出了爪子。

裴擒虎试探着往前探了探。

他是想要拥抱他的。

李信以为他还在害怕，以为他只是遵守赌约。他的手覆上他的眼睛，阻止了他的动作。开口，才发现声音也在发颤：“别看。”

冷的。

裴擒虎咽了咽口水，推开他的手，直视他，突然问：“难受吗？”

李信一愣。

“他们说的怪病是这个吗？”裴擒虎很心疼，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撕裂，他心说，为什么说是怪物，明明超酷的好吗？

面前人垂着眸，像朵脆弱易折的玫瑰。独自在风雨中。眼角的痣安安静静躺在哪里。

裴擒虎突然很想吻他。他也这么做了。

少年小心翼翼地往前探了探，呼吸打在面前人的脸颊，吻落在眼尾。准确来说，是那颗精致的痣。

“李信。”裴擒虎郑重其事，认真起来，“跟了我吧，我会对你好的。”

他想，他明白，什么是喜欢了。

从今往后，他就不再是一个人了。

11.

李信告诉裴擒虎，关于他的一切。

自己的过去，自己的病，自己的一切。

所有人都知道，他不喜欢这里，认为他高傲又孤僻。可无人知道他初到这时一无所有。没有了父母，没有了家人，以前的朋友也不能再次相见。他知道自己是个怪人，所以把自己与外界隔绝起来，远离大家，渐渐地，也没有人愿意没有人敢接近他。

病是天生的，治不了。仿佛，他生来就是这样，就必须这样。其实不能说是病，这算是保护。因为他会为此变得更有力量，可以免于自己收到伤害，也可以保护别人。但他总害怕自己失常。

有人说他独来独往，性格阴郁；有人说他生有怪病，喜怒无常……对于不了解他的人来说，更多是害怕。

其实他仅想把自己隐藏起来——可那份特有的骄傲和锐气，在少年人中依然显得特立独行。

依旧有人着迷。

一无所有，至少能肆意如风。

“我原本以为他已经消停了。”嫉妒总是莫名其妙，散开他的谣言，接受所有人议论，甚至是日复一日的重演没有裴擒虎的今天。

“但今天开始，就真的消停了。”李信指了指自己，脸上的血，身上的伤，发丝都是凌乱的，眼睛红到可怕，他自嘲一笑：“这样真的很恐怖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
裴擒虎撇了撇嘴，再次吻上他眼尾的痣：“哪里恐怖了，明明很酷很帅的好吗。”

李信看了看裴擒虎。

他误闯入一片森林。

这里山鸣谷应，风起水涌。

日出雾露馀，青松如膏沐；落日溪桥上，轻烟柳影中。

他一直以为自己这个外来者总有被赶出去的一天。所以只敢徘徊在边围。森林请清风邀他。阳光透过斑驳杂乱交错的树枝，他在其间，抬头，看到了，那是他可以直视的阳。他不是外来者，也不是旅人。

这里为他而生。

是他的归处。

渴望靠近篝火又恐惧被温暖灼伤……李信突然想通了——是想做第一个看到黎明的人。听天，不会由命。

12.

“很酷很帅吗？”

“当然了！我打赌，没有比这更帅的了！”

裴擒虎看到，李信瞳孔的颜色又变了。这次的，像琥珀琉璃。非常漂亮。

裴擒虎觉得可惜，应该吻他的眼睛。没能得逞，因为他被李信桎梏住，吻上了唇。在裴擒虎问出，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后。

裴擒虎整个人都被这个吻撩得红透了。他试着挣扎，却发现动弹不了。李信的手再次摸上他的耳朵，又笑了。

“原来不撒谎也会红。”

13.

裴擒虎终于从漫长的吻中逃出来，他轻喘着气，弥补了遗憾。吻了吻李信的眼睛。

李信的瞳孔慢慢变成原本的黑褐色，伸手捏住了他的后脖颈，食指轻轻划着。

裴擒虎腿软，差点没站稳。

“那我来教你打拳如何好看，可以吗？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李信手上的力道重了，又问了一遍。见裴擒虎不说话，他轻轻咬了咬他的耳朵，问：“要她要我？”

裴擒虎没心思去想李信知道了什么，他只觉得自己烧得快短路了。

只要有一点纵容，内心的恶劣就被无限放大。我的，只能是我的，如果拒绝，如果敢跑……李信垂眸，手指蜷缩，没能再想下去。如此卑劣的念头……

不行的，不能的，他那么喜欢阳光，那么喜欢运动，那么爱打拳。

“……你。”裴擒虎说。

思绪被打断，李信抬眸，便撞进了裴擒虎的眼睛。蒙着层水雾，有些动人。

李信很轻地笑了笑，蹭了蹭裴擒虎的脖颈。

14.

裴擒虎答应下来以后，找公孙离想抱歉的，但公孙离在他之前跟他说自己很忙可能教不了。

裴擒虎：“那太好了！”

公孙离：“……？”

或许，他也不喜欢打拳？

15.

李信也没教多久，就被裴擒虎催着好好复习。他说，等高考完再教也不迟。

时间过得很快。

毕业典礼上，高三的学姐嫦娥与她的舞伴跳了一支舞，裴擒虎一眼就认出来了，那是公孙离。

裴擒虎心想，原来是忙着练舞。

公孙离跳完舞时，在台下休息。裴擒虎本来想去打声招呼的，被李信拉住了。裴擒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知道解释没用，只能撒娇：“我就去打个招呼，好不好？”

少年人眼里闪着光，语气也故意放轻。

还是松开了。是在后台悄悄亲了五分钟后。确认关系之后，李信很喜欢亲他。裴擒虎对此当然是宠着了。

裴擒虎戴着口罩去找的公孙离，因为嘴角被亲破皮了。他向公孙离问了声好，又问她，感觉怎么样。

公孙离偏头看了看嫦娥，眉眼弯弯，笑得很开心。她说：“与崇拜的偶像共舞，仿佛做梦。”

16.

裴擒虎终于也快熬完高三了。

经过一年的恶补，裴擒虎勉强和李信上同一所大学。

17.

裴擒虎成年了。

各种意义上的成年。

18.

裴擒虎起初只是想吻李信的喉结，因为他觉得很性感。

无论是环境还是气氛，都太好了，不知道是谁主动的，裴擒虎回过神来时，眼前已经模糊了。

起初的试探裴擒虎以为原来无论什么事李信都可以很温柔，到后来的攻城掠地，裴擒虎才发现自己错了。

体温攀升得很快。

裴擒虎有些不满地偏头，咬上了撑在身侧的手臂。

目光偏移，巨大落地窗映着城市的繁华。

忽明忽暗中，裴擒虎的脖子被咬了一口，要求回应，要求感受，要求看着自己。

裴擒虎目光被迫回来，最后的力气只是撑起身来，吻上李信的眼睛。

【END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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！！！

一不小心越写越多，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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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了一下，觉得car可以多一点